第三十一章 小亮的好事

这天晚上,小亮在同事那多喝了点酒,打着手电筒,踉踉跄跄回来上阁楼就睡了。

半夜醒来,有灯影子在他蚊帐上晃动。小

亮记得他回来的时候没点灯的,翻身起来,从床头往下看,堂屋里梅花灯的五个捻子都燃着。

八仙桌边的长条凳上坐着春梅。

春梅把裤脚卷过了膝盖,两脚放在木头脚盆里,洗脚看书。

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晃来晃去,两只脚交换着给彼此搓揉,左右脚换着撩水,水撩得哗哗有声。

白嫩的小腿、小脚在梅花灯的映照下很惹眼。

小亮很想摸一摸那脚、那腿。虽然那脚、那腿离他那么近,但他认为那是遥不可及的,他的手根本就不可能触及那可人的,叫人心痒难熬的那小脚那小腿。

小亮觉得自己的酒劲还没退,加上色胆,横下心决定妄为一次,只穿红色的紧身游泳裤,打光膀子起身下楼。

本想直接上去就把春梅搂在怀里,赶到下了楼,又没有了胆量,出门在外面小便。

回来站在春梅的背后,假装在春梅后面看她手上的书,其实是在看春梅的背影,感受她的气息。

心跳得要破了,小亮也没有胆量施展最后一招——搂住春梅。

这时间,春梅回头看了小亮一眼,给了他一个笑颜说:

“他们‘走人户’去了。”

小亮知道本地人“走人户”的意思就是走亲戚,春梅这话暗示着什么。

一阵欣喜,小亮插了堂屋的门,上前蹲下给春梅洗脚。

摸着春梅的脚,小亮不敢相信,刚才还感觉遥不可及撩人的脚,怎么转眼就捏在自己的手里了呢!

搓脚掌、脚趾、脚后跟,搓脚底搓到脚心,春梅一个劲地叫痒痒,可就是不把脚收回去。

洗好了脚,找不着抹脚帕,小亮说要背春梅回她房间。

春梅站在洗脚盆里,双手搭在小亮的肩上,小亮蹲下,搂住春梅的腿,起身把春梅背了起来。

顺势颠了颠,抖一下春梅脚上的水,感觉一下春梅的体重,颠得春梅咯咯笑。

春梅不重,小亮感觉像背了个大一点的小孩。

小亮不把春梅往她自己屋里背,却往阁楼上背。春梅在小亮的背上做轻微的挣扎,一个劲地说:

“不要!不要!”

小亮估计她很想要。

小亮看见过春梅劈柴,那手上还是有一把子劲的,如果春梅胳膊把他的脖子一勒,他就受不了。

可她就是不勒,还喘大气,哈到他脖子上热烘烘,痒痒的。

春梅家有一条看家的柴棒子狗,这狗厉害,见生人就咬。

小亮初到她家的时候,这柴棒子跟着他叫,呲牙咧嘴,好像随时要在他身上下口。

春梅他爸爸厚道,自从家里住进了外人,就用铁链子拴住那狗。

小亮和借住在春梅家的另两个师兄,经常把指挥部食堂拣的剩馒头、碎骨头拿回来喂那狗。

不久就培养出了深厚友情,见着他们不吠不咬,见了他们就一个劲摇尾巴。

这狗和人不一样,记吃不记打。

春梅爸爸这才给那狗解了铁链子。

这狗通人性,讲友情,下班时间就在院子门口等他们给他带骨头回来,大多数时间都没有空等。

后来这狗要跟着他们去上班,轻言细语,好言相劝撵不回去,只有做出愤怒凶狠的样子,并且用石头打在身上它才回。

这狗打它也不像人一样记仇,也不跟人计较,经常小亮他们在工地干活,这狗自个跑来观看。

时间长了,这狗对他们给它的骨头感兴趣,对他们上班不感兴趣了,没好吃的自个东游西逛找它的乐子去了。

小亮和春梅正准备行好事,可这柴棒子狗不理解。

小亮和春梅俩人都是第一回干事,不得要领,弄得床架子和阁楼嘎吱嘎吱响。

柴棒子狗就以为小亮正和春梅做什么快乐的游戏,它也兴奋地想积极参与。

俩人却对它不加理会,柴棒子用狂吠来提醒小亮和春梅。提醒不见效,柴棒子狗就跳上床用爪子扒小亮的背,舔他。

小亮感觉到柴棒子湿漉漉的舌头和鼻子在自己的腰部、背部滑动。

这如同触动了小亮身上的笑筋,小亮放声笑起来。

小亮笑引起春梅的不满,感觉小亮没有认真对待这事,有耍流氓之嫌,揪住小亮胳膊上就拧。

小亮忍着痛,收住了笑,把柴棒子赶下床。

待春梅和小亮这边安静,柴棒子也不叫了,蹲床边观望,期望他们继续“游戏”。

待小亮和春梅动作起来,柴棒子又是一阵狂吠,又上床扒他俩,舔他俩。

小亮抱了那狗,下阁楼,开了堂屋的门把它扔出去,重新插好门,任柴棒子在外面唧唧歪歪委屈地乱叫。

小亮嘴里小声骂:“港都,侬坏阿拉好事体!侬去找母狗好毋啦!”

转身上楼,急不可耐掀开蚊帐,却不见了春梅,小亮好遗憾。

小亮估计春梅趁扔狗的空当,下阁楼回自己的房间了。

小亮到春梅的房间门口推门,那门是从里面插上的,轻轻敲门叫春梅。

感觉叫春梅的名字都心里甜甜的,肺里痒痒的,叫了一阵子春梅不应。

小亮打算作罢,来到堂屋,看见春梅的那双带襻的绣花面千层底布鞋还在洗脚盆边上,捡起来闻了一下,有一股淡淡的酸唧唧的臭味,蓦然想起自己和春梅刚才都是光脚来去。

小亮把春梅的鞋放到地上,坐到凳子上,把自己的脚底翻来看,脚底污黑。

想起春梅的脚底板也不会干净,端着刚才春梅洗脚水还没倒掉的脚盆,来到春梅门前,敲门叫春梅洗脚。

叫了一阵子,春梅没有应声,小亮说把洗脚盆放在门前了,叫春梅自己开门拿,他回去睡觉了。

小亮原地踏地做出由近而远的脚步声,期望春梅以为他走开了,开门出来端洗脚水的时候,把春梅抱住,抱到阁楼上,或顺势把春梅推进屋,就在她床上继续那该死的柴棒子狗打扰了的好事。

站了一阵子,小亮不见春梅屋里有动静,下半夜了,有点凉,止不住打了个寒噤,睡意也上来了,欲火也没刚才那么旺了,打个哈欠,伸个懒腰,回阁楼上睡了。

第二天醒来,天已大亮了,小亮看了手表啊,已经九点过了,急急忙忙去上班,到了班上,就埋怨今天早晨广播喇叭没有播放起床号,没放歌曲。

同事都笑他睡懵了,要是昨晚上从床上把他抬去卖了他都会不知道。

食堂吃完中午饭,小亮想回去小寐一会,毕竟昨天折腾了好大一阵子,累了不说还耽误了困觉。

回到春梅家,柴棒子狗还是一如既往欢快地摇着尾巴和小亮套近乎。

想起昨天晚上的好事都被这家伙给搅了,小亮抬脚踢到狗屁股上,柴棒子发出滑稽的哽哽叫声跑了。

院子里一只大公鸡领导着几只母鸡,在院子里悠闲地转悠。

猪圈里的猪也安安静静,不像饿了啃呲啃呲叫,还拱圈门。

没见春梅的两个弟弟在院子里调皮。

小亮估计春梅的家人走人户还没回来,喂鸡喂猪这些活都是春梅一个人在家干的。

不见春梅,不知道她吃午饭没有,揭开灶上的锅盖,里面有闷的好米饭。

米饭缺了一块,估计那是春梅舀吃的。

小亮铲了块锅巴嚼吃,来到春梅房间门口,侧头贴耳听里面的动静,推门,门没插,门吱吱呀呀响。

没有继续把门推得大开,小亮侧身进屋,见春梅趟在床上。

估计春梅昨天晚也没睡好,加之今天又干了这么多活,八成是累了,歇着了。

小亮坐到春梅的床沿上,摸春梅的手。

手和胳膊都软软的,掀春梅的肩膀,没有反应,拨动春梅的脑袋,脑袋像连着藤的冬瓜左右摇动。

小亮心里一惊,以为春梅死了?

又摸春梅的脸蛋,有温度,把手指头放到春梅的鼻孔上,试一试有没有鼻息——没有!

又把春梅的脉,有脉动。

把耳朵贴在春梅胸口上——有心跳。

小亮明白是春梅在和他耍花样,闹着玩,就用手指捅春梅的胳肢窝,捅得春梅咯咯笑。

小亮肆意而为,上下其手,渐渐地春梅也不反抗了。